推門而入。
和外面的奢華裝飾完全不同,裏面的光線很昏暗,帘子都是遮住的,只留下一小條縫隙,依稀能看到這裏面的裝飾和傢具都很簡單,格調似乎是灰色的,看起來沒有一絲生氣。
蘇謠的目光緩緩落在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身上,她鼓足勇氣,大膽的走上前,喊出來,「靳爺,我是來嫁給你的女人,我的名字叫蘇渃。」
在她的聲音喊出來的那一刻,她都能聽到這間諾大的總統套房裡傳出來她的迴音,那句『嫁給你』讓她臉頰上悄悄攀上一絲紅暈。
這是蘇謠第一次連告白過程都跳過了,直接對一個男人喊她要嫁給他,好像……有點不要臉。
蘇謠臉紅。
她面前的男人緩緩轉動輪椅轉過了身來。
他看起來大概三十歲上下,不可否認,他長的特別好看,是蘇謠這輩子見過的所有好看的男人加起來都到達不了的高度,他的眉眼淡漠,鼻樑挺直,唇纖薄,搭配在一起是一種成熟男人的味道。
但是讓蘇謠惶恐不安的是他一張俊逸的臉上不見一點血色,襯的他嘴唇泛着妖冶的紅色。
那雙看人的眼眸黑漆漆的,太駭人了一些,帶着沒有一絲情感的冷漠目光,還有幾分散漫,像是對什麼都不在乎的疏離淡漠。
他臉色慘白,帶着一些病態,唇卻紅艷,看起來詭異的妖嬈。
蘇謠心裏『咯噔』了一下,緊接着下一秒就聽到面前的男人聲音低沉,帶着成熟的韻味,還有一些莫名的吸引人出聲,「你不叫蘇渃。」
蘇謠笑臉一滯。
「你叫蘇謠,A市傳媒大學大二學生,今年剛滿二十歲。」
空氣安靜了。
他眼眸漆黑,看她的時候讓蘇謠感覺自己心尖都在發顫,他眼眸半闔,緩緩調轉回方向,出聲,「這件事我不會跟蘇家追究,趁我沒生氣之前,你走吧!」
蘇謠幾乎是落荒而逃!
她沒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一下子就被揭穿了,那這樣她也就沒有理由代替她姐姐嫁給他,也就不能再從那個渣爹那裡拿到錢為媽媽治病了。
蘇謠逃到酒店大門口,腳步生生的止住了。
她的媽媽還在等着她拿錢救命。
那個叫靳爺的男人知道她冒充了姐姐,卻沒有真的對她生氣。
本質上來說,他也是個好人。
她這樣逃走,對他而言是不是也是一種傷害?
蘇謠停住了腳步,猶豫着回頭,既然靳爺現在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,那她能不能現在回去說服他娶蘇謠,而不是蘇渃呢?
這樣媽媽也有救了。
蘇謠打定主意回頭的一瞬,忽然看到總統套房的陽台上出現一個人的身影,是靳爺!
蘇謠下意識的想喊他,想跟他重新商量這件事,忽然目光一頓,在傅靳深身後,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個人影,那個人影朝着傅靳深猛然推了一把!
「靳爺!」
蘇謠瞳孔一縮,失去控制的嘶喊!
下一秒,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酒店!
傅靳深的注意力一直在身後那個悄無聲息靠近他的身影上,他巋然不動,只等對方靠近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。
但是他沒想到,眼光忽然掃到在酒店門口佇立的身影上,那張稚氣的臉仰着看着他,在看到他的時候,眼神都亮着,讓人無法忘記的眼睛。
她張口,似乎想喊他的名字。
然後,她的目光變得異常驚恐,聲嘶力竭的喊了他。
他在背後的人推向他的時候調轉了輪椅方向,讓對方撲了個空,大半個身子摔出了陽台,只剩下一隻手掉在半空,表情從陰狠變驚恐。
傅靳深坐在輪椅上,面無表情,眼神中沒有半絲憐憫,像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着他,抿唇,「我從不給人第二次機會。」
他沒有殺了他,那他也就沒有活路了。
說罷,他眼光鬼使神差掃到酒店門口,那裡已經沒了蘇謠的身影,似乎她從來沒有為他停留過一樣,讓他以為自己剛剛看到的都是錯覺。
「哼!誰死還不一定呢,靳爺。」
那個男人一下子從陽台外翻上來,右手的胳膊因為剛剛的意外而脫臼了,他甩了甩自己手中的刀子,用左手抓着刀柄,陰冷的笑了,「我用左手也綽綽有餘,永別了靳爺!」
他用左手揮持着刀子瘋狂的衝著傅靳深刺過來,幾乎是同時,蘇謠搬着屋子裡的花瓶狠狠的朝着男人的頭砸過去!
只聽『砰』的一聲,那人持刀都到了傅靳深跟前,但是下一秒瞳孔放大,緩緩扭過頭,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突然衝出來,閉着眼睛砸他腦袋的蘇謠。
額頭上滲出三道血跡,他眼球一翻,暈倒在了地上。
他可是全球頂級殺手……